我的成長與反思

我的名字叫王俞棨,外號叫蠻牛,生長於台中太平區,是個單純,樸實的鄉下地方。在家排行老大,底下尚有二個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 年少時的回憶總是令人回味無窮,對我來說亦然。雙親對我的期望很高,也就秉持著愛之深,責之切的方式管教我,但也可能過於嚴厲,令我產生叛逆之心。上了小學,可能因為我天生好動,對於課業上沒有興趣,於是參加了學校棒球隊。訓練過程雖然艱苦,但也取得不錯的成績。升上國中後,雙親為了讓我有更好的打球空間,讓我轉去更好的棒球學校。或許正值叛逆期,加上貪玩以及學長、學弟制的關係,終於放棄了苦練不輟將近9年的棒球生涯,一步步踏入社會這個大染缸。

  初出社會,由於年少,對於許多事物總是感到新奇。記得那時15、16歲時,台中當時正風行飆車,因朋友的引誘而成為其中一員。我開始與一群貪玩的損友拉幫結派,儼若有著黑社會的組織雛形。不時地向KTV業者,電腦店,釣魚場索取保護費花用,惡劣行徑日益嚴重。自認翅膀硬了,天老大,我老二的心態,開始不聽雙親的諄諄勸導,時常在外流連忘返,進而經常與他人逞兇鬥狠。就此,我的人生陷入歧途與悲哀,最終犯下重罪,無法逃避法律的重刑伺候。

       自從入獄失去自由以來,我總是前思後想,每個晚上都想釐清自己的荒唐歲月。(可能古惑仔看太多)回首民國90年7月~12月那時候,有一位好友約我商談賺錢的事,他告知我說:「人無橫財不富,馬無野草不肥。」有了這個念頭之後,竟致決定富貴險中求!於是搖身一變成了「強盜」,販賣「槍砲」及「偽鈔」集團的人。因高風險所以相對的高利潤,當時的我才18歲出頭,就每天過著燈紅酒綠,紙醉金迷的生活。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一直斷斷續續到我20歲那年,終於……好運結束了,夜路走多了,總會遇到鬼。

        台中第六分局將我逮捕,我也因為「槍砲、結夥搶劫、偽鈔」等罪名被裁定收押。我遭地方法院一審判刑17年8個月,在上訴高等法院時,我才得以改判11年8月定讞。就這樣,我僥倖地逃過17年多的刑期。在此我也很感謝被害人(桃園陳先生)肯原諒我的年少無知。

        雙親來監獄看我的時候,留著眼淚說:「他們終於可以安心地睡覺了。不必擔心我會被警察或仇家打死,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半夜的電話聲響起。」而我看著雙親漸漸蒼老的臉孔及哭紅的雙眼才發現,雙親對我從未放棄過,對我是永無止盡的付出,而我卻一而在,再而三的踐踏雙親給的呵護及支持,於是我在雙親的面前。留下了慚愧的眼淚。

在我無助需要幫助及鼓勵之時,看來雙親才是真的。愧對於他們太多。浪費了許多的青春年華,但又比同年紀的人更沉穩,也經歷過輝煌到落魄的辛酸血淚史,現今又還在囹圄中,還是無法孝待雙親,但每一年的三次懇親及每次的電話接見卻也從未缺席。有變化的事情,唯有雙親的容貌,歷經滄桑可能也是過度煩惱、操勞。每一次的面會及懇親皺紋越來越多,髮色也略顯斑白。做孩兒也只能默默地由心去感受卻不敢多言,只能口頭上表示關心與體恤,但因孩兒的無知和懵懂,目前能做的只能用言語來表達孩兒的愛。

憶起兒時,父母的厚愛為兒著想的種種,如今在睡夢中也時不時的夢到過往,捫心自問在這短短的幾十年間,我為家中做了什麼?又為父母做了什麼?這問題一直在腦海中打轉,淚水也不自覺的落下。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,而當初的我怎麼沒如此的覺悟,難道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深深的體悟嗎?

「君子愛財,取之有道」,這語意著我們人都要以正當管道去賺錢,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做為君子、做人處事,均要一步一腳印,增一事長一智,除了從正當利益去獲取錢財,在從中去汲取教訓及經驗。

最後,不知是否是《佛祖心》雜誌感染了我的思維,我想是的。現今只要進舍房我都慣性地拿起毛筆,寫《心經》練習書法,沉澱我的心靈,也找回失去的那片拼圖。

在監服刑也有些時日,過了幾個年頭,常看見主管或同學在翻閱每一期的《佛祖心》雜誌,突然靈光乍現,不喜愛看書的我,卻也吸引我閱讀每個月的《佛祖心》。

除了可洗滌自我的心靈,也在書中學習到做人處事的小知識、大道理。藉此篇文章分享真人真事的故事,給同學及其他的受刑人們,也秉持著那銘傳千里的真諦,讓更多人知曉,才能令每一位受刑人早有體悟,最後還要感謝

《佛祖心》雜誌這平台,能供我們受刑人投稿,造福大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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