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養植物人需要的空間比較大,為減少租金負擔,乃先到郊區找房子,可是郊區大坪數的房子不多,還是要在市內找,最後在北市杭州南路附近巷子裡找到一處出租多時未租出去的房子。
房東太太問:「你租房子要做甚麼用?」
曹慶已有多次被拒經驗,乃含糊的說:「為了照顧幾位行動不便的人。」不敢提「植物人」三個字。
每個月曹慶都提前將房租送到房東太太家,以免她來收房租而發現植物人。過了幾個月還是被發現了,房東臉色大變堅持退租。還好當時因為安養的植物人多了,房舍也不夠用,已在北平東路另外找到一處房舍,過了幾個月就搬到新址去了。
天天潑大便,天天洗
北平東路房子是買的,在四樓,同樓鄰居發現是安養植物人,群起反對,將大便用報紙包起來潑在門口,創世同工只好天天清洗,雖然辛苦,心有怨氣,也知道是何人所為,但都忍下來了。
曹慶勉勵同仁要忍,潑大便不會太久,因為現在都用抽水馬桶,大便不好撈,準備大便也不那麼容易,臭了別人,也先臭了自己,大約兩個星期後潑便停止了。雖不潑便,但卻四處告狀,給創世增加不少麻煩。
台中的植物人安養院,剛好買在一棟高級商業大樓的五樓,約有500坪,安養院立案及裝修都靜悄悄的進行,然後在晚上一次將所有植物人進住。大樓住戶知道了,大肆反對,不准創世員工使用大樓廁所,雇水電工切斷創世的水電。可是水電工心有不安,晚上又偷偷的將水電接回。
但終究搞不過大樓管理委員會,仍遭沒水沒電的惡運,創世護理人員只好用小水桶到外面討水。此事經媒體大幅報導,省社會處乃請自來水廠專車運水供創世使用。新聞繼續擴大,兩個星期裡中部新聞天天報,大樓管委會在輿論壓力下,只好作罷。
斷水斷電帶來福氣
在此期間,創世曾三次被斷水斷電,都得社會同情。第一次斷水斷電新聞曝光後,創世捐款立即增加300萬元,第二次斷水斷電後,捐款增加500萬元,第三次增加800萬元,以致該年台中捐款超過台北。台中當年捐款多,除支援在苗栗、嘉義購買植物人安養院房舍外,尚結餘8,000萬元,真是因禍得福。
因禍得福是一般人的想法,在有基督信仰的曹慶心裡,他深深知道這是神在動工,感恩,阿門!曹慶在教會作見證時說:
「這不僅是福杯滿溢,而是尼加拉瓜大瀑布。」
「福杯滿溢」是基督徒用語,意指上帝賜的福杯子裝不下,都溢出來了。
高雄趕、台南迎
創世在高雄辦植物人安養院,也是困難重重。基金會在高雄四維路一棟大樓買了一層,植物人進住,但立案手續尚未完成。住戶檢舉,市府限期停辦。大樓住戶拉布條:「創世滾!」 這時還好台南植物人安養院的立案及房舍準備已齊全,乃將高雄植物人遷至台南。
搬遷時,植物人家屬前來協助,怒責政府,罵大樓住戶,媒體也大幅報導植物人被迫遷移的新聞,電視鏡頭更是令人心酸。媒體將高雄迫遷、台南歡迎的照片並列,標題:「高雄野蠻,台南文明」,高雄趕,台南迎。據說高雄市社會局殘障科長因此被調職。
在嘉義建植物人安養院,房子裝修前,曹慶主動睦鄰,開協調會、備茶點招待,向住戶說明植物人並不會影響鄰居安寧。但創世員工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,並被命令停工。由於裝修工人苦苦哀求,找工作不容易,請放他們一馬,裝修始得繼續。後來打人的瞭解植物人無害,反而常來做義工,友善多了。
類似的困難及麻煩幾乎處處皆在、時時發生。後來創世開始照顧遊民,情況就更惡劣,感謝神,也都一一熬過來了。
摘自《瘋子成就了驚人之愛:創世基金會創辦人的故事》,王建煊著,聯經出版文圖提供